方闲缓缓转过身去。
身后站着一位长发老头，刚刚那威胁的话术就出自他口。
此人面露凶相，满脸赘肉，关键嘴角还生着一颗仗着插着几根长毛的痣。
更让方闲意外的是，既然到了这个年纪，长发竟然乌黑有光泽，看不到一点白色。想来也是个练家子，修为恐怕在筑基往上——那样才有机会重塑筋骨。
“上清峰牛六，二位有何妙计可否让老夫一闻？”
“来者不善，有金丹水准。”凝霜雪传音道。言语中，方闲听出她已做好了出手的准备。
场子里的阵法乃是金丹期修士设下，这牛六又是个金丹修士，难道他便是此地的龙头？
“说笑了，哪儿有什么计划，只是莫名觉得古怪。”
擒贼先擒王，向来是不错的先手。
可问题在于老头是不是“王”。
来者不善，大庭广众之下杀掉太惹人耳目。
按理说他和凝霜雪本就属于陌生客人，先前操纵阵法那些把戏说不定已经暴露，不然牛六忽然臭着脸找上门来也说不过去。
事发突然，方闲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便是暂且将其稳住。
“笑话！”牛六怒斥一句，现场瞬间安静下来。转眼间二人便被其手下团团围住。
伸手一捏，果然是金丹期的法修，一行人瞬间出现在不相干的地方。
微弱的烛光下隐约可以看到些许白骨，看样子这是山洞里下黑手的地方。
方闲瞬间脑补出有人因为输光家底无力偿还赌债，被逮到此地抹脖子的场景。
看周围还摆着不少刑拘，兴许黄阳的腿，也是断在此地。
这群人，心真不是一般的黑啊！
“我倒是要问问你，这场子何怪之有？倒是二位鬼鬼祟祟，如若灵石耗尽完全可以找人作债，偏偏一直观望，还说心里没有鬼？不给个说法，今日就都别想活着离开！”
“最高筑基而已。”凝霜雪传音过来，像是在让方闲别慌。
他方闲当然不慌，因为一同被阵法传送走的除了他们二人之外，还有黄阳。
而且他的处境明显更惨一些——双腿挨了好几闷棍，此刻跪在地上。
“真把自己当成大爷了？吃了我多少，今天就要你给我双倍吐出来！”
“我……分明……全凭本事……”
黄阳嘴里哀嚎着，眼神中全是诧异，手上当然有反驳，奈何细胳膊拗不过大腿，被打的满地乱爬。
然而莫名其妙被断了财路，比杀了他还难受，即便腿骨折断的声音在山洞内回荡，黄阳仍然一点没有屈服的意思。
几位打手下手狠毒，深知不能给黄阳这样的人任何喘息的机会，为了赌下去，还真有爆种的可能，终于一棒子敲在后脑，将其闷晕过去。
方闲这下更加断定，刚才替黄阳出千的事儿暴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