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前,云夫人有些疑惑,芍药上前为她拉拢了下锦被,“夫人三年前不是在锦云寺,救了一名年迈的妇人吗,如今那妇人的公子前來报恩了,这护身符就是那位公子亲自求來的,只可惜夫人睡得沉,奴婢就沒唤您,”
然而,云夫人却紧紧的皱着眉头,三年前,自己去锦云寺,是因为那时候皇后正在办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,自己去祈求皇后和皇上平安的,可是……她不记得自己救过一名老妇人,难道,是她忘记了,
手中的玉兰花温润白皙,不知为何,她的心中泛起阵阵的温暖,这种感觉该如何解释,“那名公子呢,”
“奴婢已经将那位公子送出府了,哎呀,忘记问他的姓名,”
“那他……可说了什么,”
芍药想了想,“这位公子让夫人要好生保重身子,对了,他还问起了二小姐,奴婢就说二小姐云游四海多年了,”
云夫人的眼神闪了闪,芍药已经将那药碗端了过來,“夫人,喝药吗,”
云夫人伸出手去,示意芍药不要言语,自己则是深深的看着手中的玉兰花,她在琢磨心中这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,总觉得自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,是什么呢,是什么让她如此在意……
“那位公子……有说什么时候会再來吗,”
芍药见云夫人如此紧张,当下便觉得自己做错了,应该问得更仔细一些才是,
“奴婢听那位公子说,他是路过京都顺路來府中看看的,想來……是不会再來吧……”她的声音越说越小,
“是位公子,”云夫人抬起头來,好像想要确定什么,这话让芍药微微一愣,便点了点头,
难道……是自己多疑了,
“把药端出去吧,不喝了,”
“……是,夫人,”芍药面上一喜,夫人是因为那位公子,所以改变了心意吗,虽然自己之前也劝过夫人,沒有效果的药还是不要服用了,可是夫人却坚持到了现在,沒有想到……那位公子真是贵人,
芍药好像生怕云夫人会反悔似的,端着那药快步走了出去,
不想,却是在拐角处遇见了归來的云穆,
“又给夫人熬药了,”这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悦,
芍药行了一礼,“夫人说这药不吃了,”
云穆收敛了神色,他抬眼看了一下那紧闭的屋门,许久之后问了一句,“方才有人來了,”
“有位公子來探望夫人,”
公子,看來,是送羊肠线來的那位公子,
云穆似乎在想着什么,便迈开大步朝着屋内走去,榻上的妇人听见了脚步声,立刻将那玉兰花放进了护身符之中,背过身躺下,沒有理会那跨进來的中年男子,
云穆看着那依旧冷漠的背影,许久之后才开了口,“夫人……已经见过皇后了,她说过几日会來看望夫人……”
“让她不用來,”
清冷的声音响起,云穆紧紧的皱着眉头,“夫人这是何苦,皇后她很关心夫人的身子……”
然而,榻上的妇人已经沒有了任何回应,
云穆袖中的手慢慢握起,随后暗淡的转过身去,离开了这沒有半分温暖的屋子,
锦被里,云夫人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玉兰花,眼角悄然滑下了一滴泪水,
……
街道上,凤凌安静的注视着身旁的女子,从云府出來之后,云姝便再也沒有说过话,
她的脸颊上有一丝沒有擦干的泪迹,凤凌不由得心头一凛,
她哭过了,,
在凤凌的心中,云姝坚强得不似女子,回忆起自己是否见过她流过一滴眼泪,凤凌已经记不清了,似乎沒有,又或者……是他不曾见过,
然而他却知道,要如何的悲伤,才能让这坚韧如石的女子泪泉决堤,
凤凌只觉得,这种时刻,自己能做的便是安静的守着她,
冰冷的手传來一阵温暖,云姝的眼神微微一闪,两人并肩而立,不知何时,凤凌已经握住了她袖中的小手,那真实的温暖传递而來,好像有股力量支撑着她,
原本压抑的心情渐渐平复,云姝知道,他很担心自己,
抬起头來,对着凤凌笑了笑,“我沒事,不必担心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