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心里记恨林牧，但这么多人看着，他又不能做什么。
暗地将这个仇给记下，山羊胡长老恢复了平静的表情。
“年轻有为，年轻有为啊。”
“年纪轻轻就有这种道术造诣，真是后浪推前浪，以后前途不可限量。”
林牧心知这位怕是动了真怒，不过他也不甚在意，毕竟他现在得罪不止一个元婴修士。
“前辈谬赞，今天这种只能说是小伎俩，上不得台面。”
所谓债多了不愁，虱子多了不痒，只要不是被龙啸给惦记上，那都好说。
想到龙啸，林牧心中陡然闪过一丝灵光。
既然元婴期修士都被灵力浸染导致性情变得走极端，那么龙啸肯定也会是这样。
不，龙啸恐怕会走得更极端，毕竟他还被天道给影响。
但他上一世记得龙啸还是个不错的人，在正道门里那么大的威望也不是白来的。
毕竟他有能力将整个修真界给整合成一个门派，类似林牧上一世的原始魔门一样。
龙啸没有选择这么做。
“修真，从来不只是一条路！”
“大魔，你要销毁百派，独留一门，这种事别说我不答应，全天下都不答应！”
“我是修真界所有盼望和平生命的回应！”
“我是无辜生命的守护者，是照亮黑暗的光！”
“我，是善良的同伴，也即将成为你永恒的噩梦！”
回想着龙啸当年对自己说的话，林牧眼角还是有些抽动。
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话，可以说耻度爆表。
但他漂亮话说了，也确实那么做了。
修真界的百派确实保留了下来，龙啸没有越过那道界限，不属于龙鸣宗的资源，他一概没有要。
哪怕他已经成为事实上的修真界第一人。
这也是龙啸没有实际统治修真界，但却被天下人共同认可为“仙帝”的原因所在。
知行合一，说起来容易，做起来却难如登天。
面对无尽的权势，金钱，肆意妄为的能力，能保持本心不逾那条界限，近乎于不可能。
就算现在的林牧，虽然很抵触龙啸，但是对于龙啸的品格，还是相当认同的。
“就算这样的人，内心深处也潜藏着扭曲。”
“事情变的有意思起来了……”
林牧眼前不断闪烁着前世仙魔大战的惨烈情景，血流漂杵不足以形容其惨烈。
现在修真界的和平几乎是龙啸一己之力达成的。
作为秩序源头的龙啸，出了问题恐怕不止重复千年前的事情。
而林牧现在无比确信龙啸出了大问题，毕竟有他现在的亲身经历，魂魄直接吸收灵力是生理层次的扭曲。
就算林牧已经意识到自己有问题，却还是纠正不过来一样。
龙啸都一千多岁的人了，长时间这么做，加上天道侵蚀，问题只会比他更严重。
“没想到这场筑基期的比斗，却能让我悟到这种大秘密，只能说缘分妙不可言。”
“修真界一定在起着什么很大的变化！”
就在林牧思索龙啸的事情时，山羊胡长老已经呼唤了谷三思，然后驾着飞舟离开。
再待下去，他怕控制不了情绪当场把林牧给拍死。
送别山羊胡长老，那个以前羞辱过林牧的筑基修士直接跪伏在地上，朝林牧“砰砰砰”磕了三个头。
“林师……弟，是我以前做的不对！还请您原谅！”
他低下头的眼睛里，此刻满是屈辱和惊恐。
修真界的一切都建立在实力上，只要实力到了，很多事都不叫事。
林牧展现了这等手段，就算今天失手把他们全杀了，宗门也不会追究一下。
就像王武当年废掉林牧，只要王武够天才，那么后续的惩罚就不多。